黑夜渐进，然后天光慢起。
郁皖醒的时候是六点十分。她在惺忪之中微睁睡眼，一丝微弱的光亮在隔壁笼罩。
她扶住头，感到几分疼痛。
草，她这是干嘛了。
然后郁皖突然一惊地坐了起来。身旁白纱落地窗帘微动，静谧美好。抬头一看，是简洁的黑。
“？”
这不是她家，也不是宿舍。
昨晚的事像铺天盖地般萦绕着她，她开始一件件回忆。
我操。
这是许烬家。
她没有喝断片。
也是，就两罐酒，不至于断片。但是她买的时候好像忘记看酒精含量了。
郁皖双眼盯着卫生间那边的微光，心里发誓再也不喝酒了。再喝她就是猪。
想到昨晚和许烬说过的话和发生的事……她就满脸羞红，突然一下，抱住雪白软枕，将头埋了进去。
“郁皖，你真够牛。”她小声地嘀咕着，想通过枕头的凉意缓解耳根的滚烫。
她好像还问了那种问题？
许烬，你喜不喜欢我。
然后呢，他有没有回答？
记忆库没有给她答案。
她炸毛了。
隔壁许烬听到动静和小姑娘的小声嘀咕，在隔了道墙的小客厅询问。
“醒了？”
郁皖咬了下唇，点点头:“嗯。”
“自己收拾一下，一会儿过来帮你涂药。”少年声音稍有干哑，还带着点刚睡醒不久的鼻音，温柔轻声。
“好的。”郁皖身上穿的是许烬的衣服，黑色T恤，穿在她身上还很大，长到了膝盖处。她看着自己的这一身，又不禁捂住了脸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烫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穿好了衣服，去卫生间洗漱。
明镜中少女白嫩的脸映入眼眸，脸颊上的痕迹在一点点消除，但依然留着深印，像是指甲掐进了肉里。
痕迹密布，还带着淡红。
她在心里咒骂何敛生那个有大病的人一万遍。
什么贱人。
最近郁皖大概都不能带这张脸去见人了。
一顿烦躁的洗漱之后，郁皖琢磨着发型，最后还是决定披在肩头，遮一下脸。
这也太恐怖了，跟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样，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。
最终，郁皖以这样的姿态走出了卫生间，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许烬。
“。？”
还他妈是化学书。
好牛逼呀，我同桌。
“过来。”许烬见她好了，放下书，朝她做了个手势。
郁皖乖乖地坐在他身边，摩挲着身上的藏青校服裤。
冰凉意感又触上脸庞，郁皖感受着这种凉意带来的清新，与少年轻动的有时候碰到的小指关节。
都有些秋天馈赠的冰意，让人倍感清爽。
“许同学，我昨晚……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？”
小姑娘最终还是怕自己的记忆出问题，微敛着眼，悻悻地说。
。？
他怎么不说话？
少年桃花眼微挑，双眼认真注视着她脸上的伤口，密长的睫毛透着几分冷意。
他勾起唇，笑而不语。
兄弟，您这样让我更慌了呀！
知道吗，沉默就是最好的吊胃口方式！
您这样可能会毁掉我性命呀！
涂完药后，许烬紧盖上药盖子，将膏药装进袋子。然后，他坐得随性了一点，慵懒意气透过骨子渗了出来。
“什么叫过分？”
郁皖刚动唇，正要回答，结果他握住自己的手，往一个地方移去。
他笑，笑得像个恶魔。手最后停在了少年白净锁骨那一处，他轻捏住自己的手指在那一块摩挲了几下。
“这样算吗？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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